陌玉

少爷与伶人

天气晴朗，街上小贩的叫卖声吸引了路上的行人，热腾腾的包子散发出香味。

马嘉祺孤身一人离开相府，偷偷溜到市集上去，没有仆人的束缚，马嘉祺心情愉悦。

他想，过会相府的人可就要都慌了，金贵多病的小少爷又跑出去玩了。

这对于马嘉祺而言并不重要，从他出生起就是个药罐子，母亲不允许他出去玩耍，因为这样他很容易着凉，会在床上躺上很久。

但马嘉祺正值十七、八岁的年龄，怎么可能一直老老实实地呆在相府呢？于是这是他第五次溜出来了。

马嘉祺买了串糖葫芦，边走边吃。他来到梨园听戏，坐在了靠边的椅子上。

戏曲虽然是下九流的东西，但是马嘉祺很喜欢听，婉转曲折的唱调，优雅曼妙的身姿，一直吸引着马嘉祺。

尤其是梨园的当家花旦宋亚轩，格外吸引着他。

那年冬天，家里老夫人过七十大寿，特意邀请了戏班子唱了一曲《霸王别姬》，霸王并不吸引他，他喜欢的是虞姬，是宋亚轩。

于是他总是会在溜出来后去梨园看戏，等着看宋亚轩那一场戏。

久而久之，马嘉祺会记得宋亚轩每一个步伐和身姿，每一次悠扬的戏腔。

他是他最忠实的观众。

在马嘉祺再一次溜出来后，他按照往常一样前往梨园听戏。但这次他没有看见宋亚轩了，于是他焦急地问了班主宋亚轩怎么没来唱戏。班主叹了一口气，低声说宋亚轩一个月前感染了风寒，伤及肺部，快没救了。

马嘉祺怔住了，颤抖地退后一步，然后慌忙问班主宋亚轩住在哪，他要去找他。

班主望了他许久，最后总于告诉了他宋亚轩的住处，说“孩子，我记得你，你经常来这里听戏，是为了宋亚轩吧，他和我提起过你，快去吧，说不定还能看见最后一眼。”

马嘉祺听完后，匆匆离开了。他拼命地奔跑，他从没有想过自己能跑得这么快，但他身体还是太虚弱了，摔了一跤，脆弱的膝盖磕带了粗糙的石头，擦破了皮，渗出了流血。很痛，但这不算什么，马嘉祺依旧跑着。

终于，他来到了宋亚轩家，这是一座简单素雅的府邸，马嘉祺敲了门，过了许久，门缓缓开了。宋亚轩披着白色的披肩，脸色很苍白，美丽的面容也略显疲惫。

还好，人还在。马嘉祺松了一口气，这时疼痛也缓缓增加。

宋亚轩轻生问道“你好，你找我有事吗？”马嘉祺愣了一下，脸上慢慢显出红晕。告诉了宋亚轩他来找他的原因，就低下了头。

宋亚轩看着眼前的小少年，清秀的脸蛋，单眼皮但是眼睛很亮，此时正紧张地篡住自己的衣角。身材单薄到可怕，衣上的穿着价值不菲，但是腿部好像被剐蹭了，是来的时候摔倒了吗？

宋亚轩微微轻笑一声，忍不住摸了摸他圆圆的脑袋，说到∶“进来吧，外面冷。”马嘉祺本以为自己这么冒昧地跑过来会冒犯到宋亚轩，他会让自己离开，于是受宠若惊地跟着他进去了。

他坐在椅子上，看着宋亚轩。宋亚轩将他腿上的伤处理好了，就和他面对面坐在了一起。

马嘉祺本来想自我介绍一下的，但宋亚轩先开口了，“你是相府的小少爷吧，我知道你，你总会来看梨园看戏，好像是来看我的，对吧？”宋亚轩狡黠一下，马嘉祺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地说出来，立刻支支吾吾地说是的，脸又红了。

“你的病……好了吗？”马嘉祺真挚地望着他问道。

真可爱，像小鹿的眼睛，宋亚轩想。

“嗯，差不多了，两周前友人请了一名名医治好了我的病。”

没事就好，马嘉祺想。本来马嘉祺想确保没事就离开的，但是宋亚轩却突然说到“你这么着急来看我……你喜欢我对不对？”

“啊，这，我……”马嘉祺彻底傻了，太直接了吧。

“嗯？难道你不喜欢我？”

“怎么可能！”马嘉祺很快说出口。

“那就是喜欢咯。”宋亚轩得逞地笑了笑。

马嘉祺羞耻于被套了话，闭口不说了。

“其实我很早就注意到你了，你知道的，被那么明亮，痴迷的眼神一直注视，很快就会察觉到。你很可爱，也很单纯，我很喜欢你。”

“真的吗？”马嘉祺问道。

“当然。”宋亚轩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发说到。

毕竟，你是我最忠实的观众，也是我忠诚的信徒。